2016-08-05 10:00:07
雷涛,著名文化学者,陕西省政协文教委主任
自从改革开放初期,一个叫黑老五的艺术家到西安人民大厦里演出,到后来的白六娃、安先生等等,我每次都出面接待了,正是因为有这样一段历史。
清朝末年,1876年前后,由于陕西发生了回汉之争,后来回民起义,在他们的领袖带领下,从我们的渭北,一直向甘肃、乌鲁木齐一直翻过天山,到今天的哈萨克斯坦、吉尔吉斯斯坦一个叫秋河的地方住了下来,就是陕西村。
当时接待他们的是哈萨克,他们和我们的感情最深的就是哈萨克,这一部分人至今他所讲的语言,仍然是我们陕西长安最土、最土的方言,也就是我们周朝以来的雅言。
我们现在的字典,包括《辞海》上面就有很多错的解释,因为它没有按照我们国语雅言,当时最基本的含义来解释,而今天的东干人,保持了1400年前我们陕西人最古老、最原生态的普通话,也叫雅言,说是方言,实际是雅言。
我认为这个语言就是我们汉语言文化的留声机,或者叫活化石。比如我举一个例子,我们举红旗他们不叫举,叫“骤上”(音),比如他们把我们的党政机关叫衙门,我们叫天黑,他们叫“夜黑”。
由于工作关系这么多年来,我们接触了一批又一批从那边回来的同胞们,他们对我们的祖国,尤其对陕西长安那么的深情,我每次听到这样的表述,我的心理会有一种很别样的民族自豪感,也是热爱国土、热爱祖国的情深情愫。
后来我们也接触了回民的很多文化人,我认为在我们中国的文学史上,有很多被遗忘的,重视不够的地方,我认为中国对在陕西村这一部分文化学者的重视不够,甚至遗忘了,这是我们的悲哀。
我们那么多的人出去了,他们的婚丧依然按照我们清末的那种民俗,更重要的是他今天的语言仍然是140年前我们关中的关话雅言,而他们所创作的诗歌和他的小说都是用纯正的雅言写的,我要把他们的诗歌和小说要翻译、要出版、要留给我们的后世,让中国文学史、陕西文学史不能遗忘。
我认为东干人以汉语为基础,以长安方言为主,是现在独特的现象,是世界文学史上独一无二的,也许是空前绝后的重要遗产,其价值是巨大的,也是深远的。
我认为东干人文学创作的特点有三个,一个是完完全全原汁原味的关中方言,或者叫雅言的表述,它几乎全是描写社会底层的老百姓生活的题材。作品的思想感情流入了大都是思念中国、思念故土的一种游子的心绪。
作品的题材主要是诗歌和小说,因为他们出去以后也许没有报告文学、纪事文学,而且这些是通过口传文学发展文字写作,口传文学是他们创作的基础。
我主要跟大家介绍三个创作,一个是亚瑟儿•十娃子,他的书名叫《就像百灵儿我唱呢》,这个人是1906年5月18日出生在吉尔吉斯斯坦莫斯科区,他的一生就是用东干文记录下了回民口传文学,先后出版了《启明星》,《中国失去的岁月》,当然还有他的一个长篇小说,《我的新疆》,还有他写了一个剧本叫《撒黑尔》,一共出了30多部诗作小说,以及大量的翻译作品。
我再给大家介绍一个小说家,叫马英俊,毕业于师范学院的外语系,娴熟掌握维吾尔语和哈萨克语,他现在在浙江做外贸生意,但他是个全才,脑子特别好使,记忆力超强,他写了大量的作品和翻译的大量的作品。
最后我想说一句话,我们陕西的文学史以后一定要填充我们的东干人的文学发展历程,包括我上面举到的和没有举到的大量的诗人和小说家作品,因为他毕竟和我们有着相同的母语、相同的生活习俗,他们是我们给出去的儿子和姑娘,我们的文学如果忘了他们是不应该的。(文/雷涛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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