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关心我的观众和粉丝都知道,我是学粤剧出身的。六、七岁时就经常被父母带着一起看戏,耳濡目染,我也渐渐喜欢上了粤剧。后来都不用父母带,自己静静地来到戏院门口,拉着大人的衣服就进去了,看到散场时也不回家
很多关心我的观众和粉丝都知道,我是学粤剧出身的。六、七岁时就经常被父母带着一起看戏,耳濡目染,我也渐渐喜欢上了粤剧。后来都不用父母带,自己静静地来到戏院门口,拉着大人的衣服就进去了,看到散场时也不回家,在戏院门口等大佬倌出来,看他们本来是长什么样子的,有时还会在平安戏院隔壁巷子的门旁偷望后台,看艺人怎么化妆,怎么换衣服,在后台怎么练习,甚至还不到16岁时就一个人去香港看红线女演出,对粤剧非常着迷。
后来我进入粤剧学院,学了三个多月的基本功,比如跑圆台和开门,就是那些“出是出先,死就死先,站就站两边”的角色。通过一位街坊介绍我认识了罗品超老师。我登门拜访,表示想拜师、想学戏。罗老师看我口齿很伶俐,人很精灵,就说,我们珠江剧团要开新了,就是要有档期了,你就跟着我吧。于是我跟着罗品超老师,在珠江粤剧团学了六年的粤剧,打好了粤剧艺术的基础。
我在剧团的时候非常勤劳。早上5点多起床练功一直到晚上散场,没有停过。别人没有演出的时候在后台抽烟、玩象棋,我不是,我没有演出的时候,会在侧幕偷师,看大老倌演出,直看到一场戏都背下来了,包括怎么走位、怎么拉唱腔,我全部都知道。有时白天的次要演员在排练晚上大老倌演过的戏,不记得怎么走位,怎么拉唱腔,就会跑来问我,所以当时我是导演的助手。有空的时候我还会去学击乐、学打锣镲、学打扬琴、学拉二胡等,六年的时间天天如此。
一个偶然的机会,我又去了广东民间音乐团。事情是这样的,经过体制改革,从前的珠江粤剧团要和国营的广州市粤剧团合并了,大家知道剧团合并肯定要精简人员,我这个五短身材哪里学得到粤剧呢,跟着大佬倌也是没有情面可讲的。也就是说,我的身材条件在当时一定是要下岗的。但是天无绝人之路,就在那时候开始了“大跃进”,全市的民间艺术团体都要去新会县参加他们的“歌唱新会”民间艺术演出活动。我们团有一个音乐家黄锦培写了一首《万车游行》,用开平的卖鸡调写成了一首“表演唱”,这首表演唱需要演员一人饰演多角,既要懂得表演,又要会唱,还要有动作,刚好没有人唱。我们的老局长不知怎么了解到珠江粤剧团有一个“黄俊英”合适,便调了我去唱,一炮就唱红了。从此之后我便留在民间乐团。
学习粤剧的那些年月为我日后表演相声打下了很扎实的基本功,使我以后在相声方面可以驾驭和运用自如。
说起讲相声,又有一段渊源。在《万车游行》跟随剧团巡回演出的一两个月期间,我跟当时一大批赫赫有名的曲艺名家一起生活,一起演出,学到了很多东西,特别是对相声这方面,从前根本不知道相声是何物,一起交流后才知道相声的说、学、逗、唱,三翻四抖等基本功。一个偶然的机会,我们巡回来到广州市演出,有机会第一次进行了相声表演,而且第一次表演是用普通话演出的,这一点大家可能都不知道。
那个时候我们讲的是什么相声呢?当然不是讲正经的段子,是专门拿一些北方的相声、特别是返场小段来表演,因为返场小段的包袱是最多的。后来自己开始创作相声。相声的题材是很讲究的,不是说什么题材都可以写,多与生活密切相关,例如《省港澳大比拼》,我是对小市民日常生活中的违章现象进行了艺术创作和讽刺。
对于相声的创作和表演艺术,我的观点是一定要与时俱进,为什么呢?现在我们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和社会的发展,观众的口味要求是很广的,而且是很挑剔的,我们做演员一定要与时俱进,不能一直拿老段子来演,一定不受欢迎的。创作的题材也是,一定要是广州的观众和现场观众都熟悉的题材才可以。
粤语方言内容丰富,我写《广州话趣》的时候都很伤脑筋的,收集了很多广州方言,串成一个相声,一对比的时候就觉得很好笑,演出的效果非常好,包袱一个接一个。写《省港澳大比拼》的时候,我搜集了很多资料,特别是最后的包袱,想到“肠穿肚烂”,三天三夜睡不着,最后想到的包袱是,我们香港有一个罗家英、有一个吴美英、有一个倪惠英,我们广州有一个羊城笑星黄俊英,问:黄俊英不是你吗?答:我不是叫做黄俊英,我叫做“英俊黄”!这个包袱后来演出的时候效果非常好。创作有时真的像是十月怀胎生下一个孩子一样,就是怎样能想到一个好的包袱,我们最困难的时候也是搞创作的时候,而不是演出的时候。而且作品一定要一边演,一边修改和提高,因为每一场的观众都不一样,每一场的效果都不一样,我们要摸索,不断添加和修改包袱笑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