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华中凯
我知屈健先生研究“长安画派”,是在2005年9月初入西北大学时的入学新生见面会上,于师长介绍中知道先生学术研究的丰硕,他瘦且温文的气质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是时我之所在还是西大文学院的艺术设计系,艺术学院成立是在翌年11月26日,学院肇始先生担任业务副院长一职,主管全院的教学工作。
先生除公务外还担任本科及硕士研究生的教学工作,故我也有幸于本科学习期间从先生的教学中颇多获益。后来我读硕士又从先生学习历时三年,于此期间对“长安画派”的实质有了深入了解,之后我的毕业论文的选题也是从此中得来。
自20世纪80年代“长安画派”的代表画家赵望云、石鲁二位先生去世之后,美术史学界与文艺理论界就开始了对“长安画派”的研究,三十多年来从未间断,这其中以程征、王宁宇、叶坚、王非等前辈学者为代表。他们多以个案研究为主,而且比较多的还只是局限于对赵望云和石鲁两位先生的研究,尽管也有对“长安画派”的形成历史、艺术思想、代表画家、历史地位的涉及,但终未能以系统的面目出现在学界。屈健先生于的《20世纪“长安画派”及其影响研究》从该画派的产生与发展、代表画家与作品研究、绘画思想与艺术主张、历史地位与贡献等四个方面进行了系统的分析与说明,并且以立体的面貌使“长安画派”的研究示现于学界。先生此著于“长安画派”的学术价值与艺术思想多有发现,同时也针对其历史的局限性做了中肯的评价。
以该著第三章“‘长安画派’的绘画思想与艺术主张”为例,先生以艺术价值观、艺术方法论、笔墨论综合性地分析说明,其中关于“长安画派”笔墨论的分析对我启迪最深。中国画的笔墨理论,历代方家多有提出,张彦远曾言“夫象物必在于形似,形似须全其骨气,骨气形似皆本于立意而归乎用笔,故工画者多善书。”原济和尚亦言“笔墨当随时代”。屈健先生在其著作中言道:“正是这种‘思想为笔墨之灵魂,依活意而为之则一个万样,依死法而为之则万个一样’的‘通’与‘变’的思想,将‘形而下’的笔墨技巧上升为具有自我特色的‘形而上’的笔墨思想,成为‘长安画派’在艺术实践中得以取得突破的关键所在。因而它就具有了与时代同步的鲜活性,在艺术反映时代性、民族性与人民性中走在了那个时代的前列,并且在探索地域特色与寻求表现中国画新内容、新形式以及艺术个性等多方面做出了自己的贡献……”先生于此对“长安画派”先贤们在中国画笔墨论方面的探索做了总结,可谓是为后来学人作着指引。
白石老人有一幅小品的凤仙花名为《却教蜂蝶为花忙》,研究学问的人生亦如蜜蜂采蜜一般,《20世纪“长安画派”及其影响研究》是先生对“长安画派”研究的一部总结性专著,其中多年辛苦当不足为外人道也,然而其所出之甘饴则足以裨益我辈后学。